92.讯问

  上早上第二节课的时候，班主任忽然出现在门口，让我跟他去一趟。
  我想了想，带上了书包跟在班主任身后。
  因为我非常确信我那好兄弟会想通过监听器知道我都说了什么。
  “是警察找你问话，说是监控拍到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田多鑫的人，”班主任嘶了一声，“你那天看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，怎么没跟我们说呢？”
  “我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……”我低声解释，“谁知道会发生那种事呢。”
  “唉，说的也是，”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给我打开了会议室的门，“进去吧。”
  我向班主任道了声谢，抱着书包进去了。
  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，都是中年人，我点头向他们打招呼，他们也回敬了，让我落座。
  “同学不要紧张，我们就是来和你聊聊的，”女警察推了一杯热水给我，“首先确认一下，你是相鸶霣没错吧？”
  “是的。”
  “是这样的，我们在调查你的同学，田多鑫，意外溺水的事件，有些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。”女警打开笔记本电脑向我展示那段监控录像，“这是那天田多鑫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，旁边那个打着玫粉色伞的人是你对吗？”
  “对，那天晚自习后准备回家，快走到门口的时候，被他叫住了，然后和他聊了几句。”
  “聊了什么呢？”
  “和他吵架来着。”
  旁边敲着键盘做记录的男警抬眼看了我一下，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。
  女警意味深长地点点头，问：“方便透露吵架的内容吗？”
  “也不算吵架吧，就是一些小误会，他以为我在早恋呢，因为被误会了所以我情绪有点激动，但是说开了就好了。”
  “记得具体说了些什么话吗？”
  “大概记得……”
  我把那天在校门口和田多鑫说过的话七七八八复述了一遍，只不过把最后几句改成了误会解除各自安好的版本。
  傅曻说过“是我们的人”，所以这两都是吗？还是只有一人是？
  啧，他怎么说话说一半呢。
  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，只要根据他安排好的说辞来表演，就没事吧。
  可恶，我还以为他能彻底摆平连警察问话这种流程都不会有呢，也不过如此嘛。
  话说得有点多，我抿了口热水，女警又问：“你们谈话结束后，他去了哪里？”
  “不知道，”我摇头，“他的目的地和我的是反方向。”
  “你们是在哪里分别的？”
  “就是出了校门右转后，有条水渠，差不多是那里。”
  “你当时有察觉到他有什么情绪异常吗？”
  “没有，可能是我急着回家没注意到吧……如果当时能细心点……”
  woc我在干嘛，这就演上了！？
  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谎话惊到，我捏了捏手里的纸杯，差点把水捏出来。
  女警还拍了拍我的手背，“没事的，这不怪你。”
  我勉强地扯出一个笑，“嗯。”
  她又继续提问：“那你和田多鑫分别后，去了哪里？”
  “车站，坐车回家。”
  “还记得当时是几点吗？”
  “诶……”我是真的在回顾到底几点，“晚上十点十五多吧？”
  “你到家是几点？”
  “将近十一点，因为那天大雨公交很慢，比平时晚到家。”
  “好的，还有一点我们想了解一下。”
  女警察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一张照片，那是车站监控，监控里是我光着脚坐在长凳上等车的样子。
  “为什么没穿鞋呢？”
  “啊这个啊，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怕下雨把鞋子弄湿就脱下来放包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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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7个星期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