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弘川忽地瞥见姜文诚握住了溶月的双手,只觉得格外刺眼!
他左手情不自禁握紧了身侧绣春刀的刀柄,忍下冲进去甩开姜文诚的冲动,腮骨凸起来又陷下去,牙根子都咬得发疼!
溶月被姜文诚握着手也觉得别扭,她想把手缩回来,心下十分不喜他的触碰,好像逾矩了似的。
姜文诚柔声又劝:“娘子若是愿意帮为夫度过这难关,如果不喜欢嫡兄,换个旁的男子为夫也毫无怨言。我听说,你是有个青梅竹马的,他前些日子刚回昌乐。”
溶月震惊地望着姜文诚,哆嗦着嘴唇想骂他几句,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,猛地抽回自己的双手,冷声道:“我想一想吧。”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书房。
殊不知姜文诚最后一句话,差点没让外头的徐弘川喷口老血出来——
妈的怎么又冒出一个男人?还是青梅竹马?
这姜文诚的意思,找她的青梅竹马去借种也是一样?
徐弘川阴沉着一张脸,恨不能立刻劈死屋里头的姜文诚,再去劈了突然冒出来的青梅竹马,才算干净!
他气息都不稳了,她刚才还说“想一想”,是去想找谁借种?
她还翻上了牌子了!
徐弘川倏地紧闭双目,努力平复着胸中翻涌的怒火和酸水,真想立刻就跑到她房里去,摁着她往死里肏!
还敢想别的男人!当他是死人么!
当他这边气得七窍生烟时,只听屋内的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接着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:“你同她说了?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,表嫂不愿意?我在旁边那屋都听见哭声了。”
“哎,她也没说不愿意。毕竟这事对她也有好处,她……会想明白的。”
“哼,这还由得她愿意不愿意?如今攀上徐弘川这棵大树就全靠她了,真能怀上徐弘川的孩子——表哥平步青云、指日可待,哈哈!”
徐弘川的剑眉轻轻一皱,想起说话这人应当是上一回见过的陈氏她侄儿。
屋里的姜文诚坐了下来:“但愿如此,我像你教我的那样同她说了,要是不喜欢我那嫡兄,再寻一个旁的男子也无妨。反正只要能有身孕,母亲就不会休妻了。还好你提醒了我,真要是休妻再娶,咱们的事还怎么瞒得住?”
陈暄走到姜文诚身后,从后面环住了他,亲了他的鬓角一下,柔声说道:“我谋算了这许久,只为了咱们二人能长相厮守。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差错,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,别让表嫂搞砸了。”
姜文诚爱怜地拍了拍陈暄的双手,温柔说道:“我知道暄弟的一片苦心,多亏了有你谋划,我都想不出这么多点子来。你说的是,明日我再去溶月那里劝劝,让她回徐府去。”
“表哥……”
两人说罢就亲在一处,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热,窗外的徐弘川见了这一幕,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!
看见两个大男人嘴对嘴的啃,他只觉得一阵恶心,连忙把眼别过去。
原来他这个便宜弟弟竟是个好龙阳之癖的,怪不得放着美貌的娘子不碰,还主动送到自己的床上来。
陈暄恋恋不舍地离开姜文诚的嘴唇,酸溜溜地问道:“你今晚回房睡?”
姜文诚暧昧一笑:“我哪里舍得暄弟,瞧瞧你总是吃溶月的醋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你睡她旁边,谁知道半夜会不会爬到她身上去。”
姜文诚站起身来搂住陈暄,轻轻埋怨道:“我若不是为着你,怕你不痛快,早就眼一闭心一横,同她睡上两回怀孕了事。还用费这样的事,找个旁的男子来借种?”
陈暄脸一沉,狠推了姜文诚一下,尖声叫道:“好啊!我就知道你存了这个心思!姜文诚,当初你同我说的好好的,说让我做你的人,你一辈子只有我一个!现在又想睡你的娘子了!好!你去睡啊!”
姜文诚连忙软声哄着陈暄,窗外的徐弘川听得是脸一阵青一阵白的,一想到姜文诚往溶月身上压,便是亲兄弟他也要将他剁碎了喂狗!
屋里头又传来“咕咕叽叽”的亲嘴声,接着陈暄急促地喘着气,断续着说道:“好了……别摸了……我爹和大伯父他们应该快过来了,我得去瞧瞧……”
“就摸一下……”
“讨厌……”
“走,我同你一块去……”
徐弘川厌恶地皱着眉,心里膈应两个大男人亲热的模样,心里还在想着溶月。
她刚才哭得那样伤心,哭得他心烦意乱的,他真想立刻去找她。
可他又怎么同她解释,自己突然在姜家冒了出来?
这时,姜文诚书房旁边的那间房传来动静,好像有几个人走进来,徐弘川侧耳仔细听着,姜元发的声音传来:“二舅兄这酒量真是不行啊,这就醉了!”
紧接着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:“哈哈哈,二弟是老了,以前能吃上五六斤,现在三斤不到就打晃。”
“哎呀你真是的,一直劝二哥吃酒,瞧二哥醉成这样。”
这个是陈氏的声音,那两个陌生男子听着是她娘家兄弟。
“爹,娘,大舅父,二舅父这是醉了?”
姜文诚和陈暄听见动静也过去那屋,陈氏的长兄笑道:“不碍事,睡上一觉就好了,你们早些歇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