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

  给唐七打电话？谁打，唐建国看着唐妈，唐妈双眼瞅着唐建国，两个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就是没一个人去碰电话的。唐妈一看唐建国那孬样，气的难受。“唐建国，要
  打你自己打，我现在光听到她的名字我就脑仁疼。”让她低三下四的去求唐七？这比拿刀捅她一下还难受。唐妈不愿意，唐建国也拉不下脸。这话要怎么张口说啊，原本想着就打个电话挺简单的事情，可仔细想想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情。打了怎么说？两个人你不打我不打，就拖
  到了晚上。
  唐宝玉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，买了房子感觉就是不一样，走路垫两步轻盈的都能飞起来。仿佛解决一件人生大烦恼，烦恼没了只剩下一身畅快。吃晚饭的时候，唐建国看着彩霞妈出去，就把唐宝玉和李彩霞叫了过去。唐建国脸上一片愁容，唐妈也是阴郁着一张脸，两个人都没了之前的笑模样。唐宝玉拉开椅子坐
  好，笑了笑，“爸，什么事情啊，我看你和我妈的表情不太对啊。”唐宝玉指了指他旁边的椅子让李彩霞坐，他爸这样子一看就是有话要说。唐建国话没说倒先叹了一口气，皱着眉看了李彩霞一眼。“彩霞刚嫁进来，可能不知道这事。这次你们买房子的首付都是卖老房子的钱。也怪家里疏忽，没想这么多。小宝
  他奶去世之前就把家分好了。老房子当初是划给小七的。现在房子卖了可没办手续，做不得数。现在人家跟在后面追着要宅基地证，不给证就把钱还回去……”还回去？“爸，钱都交上了，也拿不出来了啊。既然要宅基地证，那就给他啊。”唐宝玉有些糊涂，还特意看了唐妈一眼，以为是唐妈收了钱不准备把宅基地证给人家，在
  唐宝玉心里，这种事他妈能干出来。“我倒是想给他，不给人家还不愿意呢，放狠话吓唬咱们家。不给宅基地证，就报警抓人，还说咱家恶意欺诈。”唐妈心里不痛快啊，在心里忍不住咒骂死老东西。老房子留给唐建国不就好了吗，非得留给唐七。也不看看人家稀罕这破房子吗，再不济这房子划给小宝也行啊，不然哪还有这么多事情。唐妈越想越气，气的垂手照着胸口的砰
  砰捶了两下，不捶憋得慌，喘不上气。
  唐妈这幅样子把让唐宝玉吓了一跳。“妈，宅基地证在哪啊，能找到就给了吧，一个村住着别到时候让人说闲话。”唐宝玉面子薄。
  “就是宅基地证不在家里，才给不了。”唐建国正愁的慌。
  李彩霞听明白了，脸色有些发白，小手握拳紧了紧。小声的问到，“爸，这宅基地证……现在在哪？”“哎，证在小七手里，难办的是宅基地证的户主是唐七。她不同意更换户主也没用。”唐建国愁什么，他不敢开口说实话。唐七的性子像唐奶，脾气一上来，逮着谁是谁，
  一点情面没有。
  唐宝玉这时候才算听懂，肩膀一塌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，“爸，那那现在怎么办啊，给唐七打电话要证？”“要是早一点知道，付首付的钱就不这么早交上去。没有证手里有钱也行，可现在钱都交了，银行住房贷款也办好了……”李彩霞紧跟着说了一嘴。心脏砰砰一阵加速，忍不
  住眼角就去看唐爸的神情。交出去的钱根本不可能要回来的。“唐大海这个人在外面混的，真要什么都不给他，搞不好真能报警抓人。”唐建国一想到警车一路开到家门口，拥拥堵堵的人挤在家门口看他笑话，唐建国就觉得太阳穴一
  跳一跳的疼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血管里蹦跳出来。唐妈看着唐建国磨磨唧唧的样子，从心眼里看着难受。一起生活几十年，唐建国什么性子，唐妈看他一皱眉就知道他愁苦什么。“你犹犹豫豫的想这多做什么，你是她老子，管她要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。你还怕什么啊，她再厉害还能吃了你？不张嘴要，唐大海倒是能把你送进去蹲牢房。”这事明摆着是他们不占理，唐大海真要报警，可不
  就得赔钱蹲牢房吗。唐宝玉这边拧着眉头，突然想到一件事。“爸，我觉得吧，不能给唐七说卖老房子的钱是给我买房付首付的。你想想唐七是什么性子，从小多照顾我一下，她都能急红眼。这要说卖了老房子是给我筹备首付的钱……”唐宝玉话说到一半咽了下去，唐宝玉的心既纠结，又紧张，这么会手掌里汗津津。他心底隐约希望唐爸能换个借口，别说买房
  子的事情。他觉得一旦说了这事，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唐七眼里挺直腰了，唐七会怎么想他？怎么看他？肯定背后讥讽嘲笑他一顿。
  “嗯！”唐建国这会正想着事，他也知道不能直白的对唐七说卖了老房子。可关键要怎么说呢。唐妈有些不耐烦这爷俩，“有什么不能说的，送你爷爷那会，她自己说的房子不要了。结果嘴上说不要，宅基地证倒是死死握在手里。死丫头满嘴谎话没一句能信的，就直
  接打电话要。生了她养了她，要个东西磨磨唧唧。还要编个什么理由？就是因为你们一个个都这样，她才做什么都有恃无恐。”
  “你闭嘴，让你打又不打，嘟嘟叨叨哪来这么多话讲。”唐建国疾声厉色瞪了一眼唐妈。
  李彩霞神色有些松动，嘴巴抿了抿，心里有了一个想法，“爸，我有个想法，你先听听……”另一边，唐七晚饭吃的有多，担心自己发胖，就称了一重。一站上去，唐七都觉得自己眼花了，心里想着不对，她没这么胖。深呼吸两口气，重新又站上去，低头一看，
  还是之前那个体重，吓得张嘴就喊，“陆今夕~~”
  唐七胖了，这么悲催的一件事情，肯定不是一天长出来的。一双哀怨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陆今夕看。绝对是从陆今夕掌管厨房之后开始的。不止唐七胖了，陆今夕也长肉了，可陆今夕天生不显肉，细细的腰身，穿着一件白衬衫扎进裤腰里。哎呦，唐七每次看到都心痒痒，手痒痒，眼睛恨不得就长在陆今夕腰
  上了，他到哪她跟到哪。陆今夕爱给唐七买各种平底鞋，唐七就爱给陆今夕买衬衫，白的，粉的，蓝的，还有紫色的。陆今夕也不挑剔，唐七给他买什么，他就穿什么，天生的衣架子，即使是站
  在厨房洗碗台，随手一拍都有一种T台走秀的感觉，每每多看一眼，唐七都忍不住咧开嘴笑。
  唐七找出她以前买的瑜伽垫子，胖了就的控制。唐七喜欢高高瘦瘦的，她自己不高，那是没办法，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发胖，这是她做人的底线。
  陆今夕刚洗了头发，听到卧室里嗡嗡的震动声，过去看了一眼。“唐七，你的电话。”陆今夕额外看了一眼上边的来电显示，有些看不懂。唐七才刚做两个动作，就脑门的汗，接到手机看了眼，表情很诧异。仰起头对着陆今夕说了句，“老家打来的。”唐七嘴角似有若无的带着一丝笑意，可那丝丝笑意却转瞬
  即逝，眼睛里只剩下一片冰冷。
  唐七没避开陆今夕，起身坐在沙发上接了电话。“喂，”声音轻松愉快，让听着的人下意识心里一松。
  “小七……”唐建国局促不安的心情，乍一听到唐七这么爽朗的声音来，脸上僵僵的表情立马松懈几分。“爸，这是吹的什么风，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。猛地一听到你声音，我还以为我耳朵听岔了呢。”唐七语气熟稔，完全不像是有矛盾，好几年没联系父女俩。光听唐七笑吟吟的嗓音，就仿佛能看到她脸上的笑容。微微扬起嘴角，露出浅浅的酒涡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眯成月牙儿。唐建国忍不住就想起唐七小时候，白白净净的样子，咧着小
  嘴笑起来，谁看着都夸孩子乖巧好看。唐建国心里那点拘束被冲淡了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下，这都源于父女天性。再怎么不愉快，可到底是一家人，不管隔多少年，听着对方的声音就能感受出来。唐建国有些
  后悔这些年没早点联系唐七。“早就想打给你了，一直忍着没敢打，你……你那边怎么样啊”唐七的情况多少能从唐建霞嘴里知道一点，知道她上的什么大学，学的什么专业，反正唐建霞每次说起这个都
  是一脸骄傲的样子，就知道唐七过得不错。“我啊，一切都挺好的，爸，你还不知道我嘛，有吃有喝在哪我都能好好活着，我这边上学忙，毕业了工作忙，想着抽空回家看看的，一直没时间。家里还好吗？”唐七背
  靠在沙发上，陆今夕坐在她旁边看电视，电视声开的极小，好在字幕可以看。
  唐七听着唐爸说着家里变化，一手抓着陆今夕的手数着玩。唐爸说起家里盖了新房子，房子有几间，有多宽敞，墙皮刷的有多白等等。唐爸说了很多，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了有十几分钟，唐七才隐约听到那边有人咳嗽声。那种僵硬的咳嗽声，以及轻微的争执声。唐七都想忍不住提醒她爸一句，她妈的声音
  她能听到。唐爸绕了一圈了就是不说正事，唐七呢，也不急，反正现在着急的人不是她，你不想说就算。按照早前唐七的性子那是绝对忍不了的，磨磨唧唧的有话不说，你难受，听
  的人更难受，不准备说那就别起头，冒了头还想着别人能主动问起来，哪有这么多好事。
  唐七就和唐爸闲扯，比耐心，现在她也不差。
  唐爸磕磕绊绊的还没说出来，眼看着找不到话题，唐妈一个劲的冲他比手势，“说啊……”看唐建国这样子，真是能急死人。
  “唐七啊……”唐建国瞪了唐妈一眼，才干巴巴的喊了一句，喊完就不知道怎么接了。
  “听着呢爸”唐七嘴角一撇，正头戏要来了，稍稍正了下腰身，端端坐好。“小七，那个……你在那边忙，也没回家看看。其实这几年，你妈嘴里没说，可心里还是念叨你的。这两年你妈腰不太好，三不五时的就得跑医院一趟，原本家里这些事是
  不想给你说的，可你妈这腰疼的两个月……不能动了。去了医院看看，说是建议做个手术。”唐建国扭头看了李彩霞一眼，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说词往下编。
  “嗯手术动了吗？”唐七不冷不谈的问了一句，眼睛里冷冰冰的一片寒光。“小七，你妈劳累大半辈子，腰疼的起不了，可家里刚巧盖了新房子，手里面紧巴巴的没什么钱。”唐建国有些心虚，听不到那边唐七的回话，更是心虚的砰砰砰一阵急跳
  。唐七想忍的，想忍到最后听听她爸到底要说什么，可惜还是没忍住，“爸停了吧，我都快听不下去了，不是我不愿意相信，你说我妈腰疼的要做手术？那之前在哪家医院看
  的，什么毛病，拍的什么片，吃的什么药，主治医生谁是？爸，说谎话很容易，可不被拆穿的谎话的就难了。我的问题你回答不上来，在说这些就没意思了。”
  唐爸一脸惊愕，嘴角僵硬的动了下，他没想到唐七这么聪明，表情讪讪的看了周围几个人一眼，“小七……”
  “爸，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吧，电话费挺贵的。”唐七坏心眼的打断唐爸要说的话，既然一开始不想说，那就别说了，反正她是真不想听。
  “小七啊，等……等下啊，我那个什么我想问你，老房宅基地证是不是在你那里。”唐建国一着急，急冲冲的问了出来。
  唐七愣了一下，嘴角轻轻勾了下，“啊，好像我记得我爷给过我一张，怎么了？”“唐七，你上次回来送你爷爷下丧，咱不是说起家里老房子的事情吗，你当时不是表示房子不要了吗？”唐建国无视唐宝玉的眼色，觉得再怎么唐七都是他闺女，她总不至
  于冷血无情到看着他被警察带走吧。“没有啊，我没说过这话。我记得很清楚，当时是我妈寻死腻活，说房子不给她，她就不活了，说活不下去。爸你听措意了。我妈活不下去，我不得拿房子给她续命吗？老
  房子她活着一天，都随她折腾，随她怎么弄都可以。可这房子是我的。我妈要是想拿房子送给，我是绝不会答应的。”唐建国一听心里着急，也不藏着掖着，眼下除了让唐七更改户主，压根没有和平解决的方法。卖房子的钱花了，现在借钱也借不到，唐大海又是一个混不吝的，说得出来
  就能做出来。还不上钱人就报警起诉，到时候怎么办啊。
  唐七听完前因后果，冷笑一声，“唐宝玉买房子，凭什么就得卖我的房子？唐宝玉呢，让唐宝玉接电话”
  “唐七……”唐建国皱皱眉，
  唐七气势凶狠狠喊话，唐宝玉都听到了。及不乐意唐爸说起买房子的事情，可最后还是让唐七知道了。
  “喂！”唐建国把电话给唐宝玉，还不忘记叮嘱他一句，“好好说，别拌嘴。”唐七一直觉得这么多年，自己性格收敛许多，很多时候明明气的要死的事情，她都能谈笑风生的一笔带过。可现在她发现，只要一对上唐家的人和事，她所有的脾气都隐
  藏的不住。
  听到唐宝玉低沉的声音，唐七心中怒火更是轰的一声高涨。“唐宝玉，你结婚了？”
  唐宝玉愣了下，本以为唐七会劈头盖脸一顿大骂。
  “结婚了所以要买房子？你媳妇是不是叫李彩霞？”唐七正隐忍着怒火，只感觉浑身上下燥热，被火团包围着。
  唐宝玉看了一眼李彩霞，轻声嗯了一声。“你脑子进水了？还是眼睛被面粉糊上了，刚毕业你就结婚？对方长得是有多倾国倾城让你这么迫不及耐娶回家？结婚买房子？唐宝玉你心里没点数吗，没钱还想着买房子
  ，你不要脸吗？谁让你们动手卖我的房子的？这房子是谁的你心里不清楚？收到的钱是给你付首付的，所以就装聋作瞎，半推半就的收钱了？唐宝玉你厉害了啊！”
  唐宝玉被唐七说的无地自容，唐爸要卖老房子的时候，他就没拦着，他侥幸的想着唐七发达了，可能已经不在意这个老房了。“房子是我的，宅基地户主是我，你拿了卖房子的钱，你就去把后面窟窿堵上，不要出事了想起我。这个事情我不管，宅基地户主我不会变更的。唐大海不是要报警的吗？那就报警起诉一起吧，有人占了我的房子，该报警的那个是我。至于钱的事情，唐宝玉你不是儿子嘛，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，怎么事到如今出了事情就要想起我？还有你那国色天香的媳妇，真是抱歉了，前两次打电话来说是我弟媳妇，我还当是诈骗电话呢，你帮我问问她，给我打电话是想干什么，要是没有事，往后还是不要轻易给我打
  电话。”
  唐宝玉从来不知道李彩霞有给唐七打过电话，瞪着一双就死死盯着李彩霞，“你给唐七打过电话？”
  李彩霞眼神闪烁，心虚的避开了。“我我……”支支吾吾的一时间只看到唐宝玉怒气冲冲的眼神，竟是一句话说不上来。
  “小宝，小七怎么说的”唐建国着急。唐妈一看小宝脸色，哪还坐的住。肯定是唐七骂人了。爬起来抢过电话就要骂人，可那边唐七电话早就挂了。“小宝，唐七说什么了，她是不是不愿意？我就知道她心狠冷血。唐建国你看看，这就是你娘养出来的，心比蛇蝎都狠毒。她没钱吗？她缺房子住吗？她什么都不缺，可就这样，这老房子她还不愿意让出来。唐大海这边都要报警抓
  人了，她都不愿意，她就想看你倒霉被人捉。她还算是个人吗？”唐宝玉这会眼睛只盯着李彩霞看，伸手扯了李彩霞就往外面走，平时温和的人发起火来，看着额外吓人。唐妈刚才只顾骂唐七，这会才想起来李彩霞的事，“她怎么知道唐
  七的电话”
  唐建国哪有心思回她的话，心里乱糟糟一团，唐七真就不管不顾的了？唐宝玉把李彩霞拉回屋里，冷着脸看着她，“你为什么要给唐七打电话？”唐宝玉被唐七羞辱，本身就是一肚子火。他又不是傻子，唐七后面话里的意思，光听一听他就知
  道她什么意思。明白是一会，可听在耳朵里更多的恼羞成怒。李彩霞是他媳妇，代表的是他的颜面。李彩霞给唐七打电话，就是丢了他的面子，让唐七笑话嘲讽他。
  李彩霞揉揉手，“我……我就收拾屋子看到上面的电话，想着你们怎么都是一家人……能和好不是更好吗？”“我告诉你，不是我们不拿她当一家人，压根是她不想有我们这样的家人。这么多年我们不打电话给她，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。在她眼里我们一个个都是攀附她，巴望她
  的累赘。唐七再厉害，我们有手有脚我不靠她，今后你也不许给她电话。权当这个家里没有这个人。”唐宝玉想着没宅基地证，就没有。他明天就去借钱还给唐大海。
  唐七挂了电话气呼呼的，呼出好几口气，才平复下来。陆今夕拉着她的手捏了捏。“家里有事？”唐七蹙着眉想了想，“我得请几天假回去一趟，原本留着那个老房子就是问题，你看着吧，这房子这次不彻底解决掉，今后事多着呢。唐宝玉没钱买房子，自己不挣钱，倒是把我的房子卖了。现在好了，对方是个厉害的，要么还钱，要么更换户主，两个让选一个。他们倒是想的好，唐宝玉不舍得房子，倒是想把我的房子抵出去。从小到大
  都是不声不响占便宜的……”唐七到底是气坏了，忍不住就把唐宝玉从小到大骂了一遍。“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吧，这么多年，你还没回家祭拜奶奶呢。”陆今夕空闲时间比较多，文家那边找到替换他的人，也不在总打电话让他回去。倒是可以陪着一起回去祭拜
  一下。
  唐七嘴里嘟囔着一句，“全是不省心的，”身子一歪，就靠在陆今夕身上，嘟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。唐宝玉出去借钱了，先去的就是小姑姑家里。唐宝玉一说老房子卖掉，唐建霞顿时气直了眼。“那房子是小七的，谁做主卖的？”唐宝玉没敢说，嘟嘟囔囔的临走才把要借
  钱的事说出来。“小宝，不是小姑姑不借给你，而是你爸早先已经从我这边借走了，我手里目前也没有这么多钱。”唐建霞骂归骂，可心底里到底没有唐奶和唐七冷硬。唐建国年龄大了，
  又是一个死要面子，真要被逮起来，后半辈子估计都不会出门了。
  唐宝玉几个姑姑家走去了一遍，一个钱没借到。没办法只能一脸颓废的回了家。
  结果距离老远就看到他家门口闹哄哄的炒成一片。唐大海膀大腰圆，秃脑门大肉脸，发起狠卷起袖子来还能看到胳膊肘上的刺青，手腕带着好几串的念珠，脖子带着金项链。每年回家金链子都换一条更粗的，村里都说他
  在外面挣大钱了。唐大海这会撸着袖子，裤腿卷了几道，怒瞪着一双圆眼，指着唐建国就他骂不讲究。唐大海不是一个人过来，他还带了几个人，一个个看面相都不像是善茬子，这会在唐
  家门口的空地上，蹲着，坐着，站着的，围了好大一圈人。瞧热闹的有，好奇的有，还有明显笑眯眯心灾乐祸的。唐大海忿忿的不平，“唐建国，我喊你一声哥哥，咱们也是一个村住着。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。你这算什么，耍无赖啊，大家来评评理。我买了他家老房子。点的现钱，我花钱买的地方，宅基地证他不给我？就是市里买房子都知道花钱买房还有房产证。不给证，那就还钱呗，你是钱也不还，证也不给，天底下那这么好事全给你占着，
  今天村里人都在，我就问个结果，这事怎么了解。咱是私了，还是公了，这事我都不怕，我是苦主。警察都得给我伸张正义。”
  唐大海带来的几个拜把子兄弟，跟着一唱一和的。唐建国羞愤的恨不得地上有根缝钻进去，可这个时候钻进去也晚了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，“大海兄弟，我没说不给证，宅基地证我真没找到，你容我找找看，我这一直找着
  呢，怎么就是无赖了。”唐妈气的眼圈发红，拉着村里几个人就是一顿诉苦，“宅基地证，我记得收拾放好的，可就是找不到了，你说说也不容人找找，带着一大帮子人到家门口，有这么吓唬人的
  吗，我们家的人老实，还能跑了不成……”
  李彩霞的妈压根没敢出来，就躲屋里猫着呢，时不时的探出头看一眼新动静。“啧啧，真没看出来，唐宝玉七姐这么硬气。”这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。
  李彩霞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心烦的要命，“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，你房子买了，完后这家里什么事，能管的就管，管不了的就一边躲着，你看亲闺女都不上门来，你跟着犯愁什么。”唐家怎么着李彩霞妈都不担心
  。她只担心她闺女，现在房子有了，那什么都不是事。
  唐宝玉走过来正好可就听到人群里有人说话，“宅基地证不是找不到吧，当初大婶子闭眼前，可是叫了好些人公正过的，这老房子留给唐七的。这事村队长最清楚……”
  “还有这事？这房子不是唐建国的？”唐大海还不知道里面有这个事情呢，一脸疑惑的看着四周的人。“那是你长年在外拉货不知道。我大婶子是个厉害人，得病在家硬撑着也不想着拖累人，活生生在家熬到闭眼。唐七是她一手带大的，老房子没留给唐建国，就专门留给唐
  七，恐怕宅基地证找不到，怕是不在这家里。”
  “估计在唐七那边，可能这两口子动了老房子都没和人说一声，恐怕唐七还不知道呢。”
  “唐七从小和她奶亲……”人群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，唐大海眼珠子转了转，“唐建国，我这边房子盖到一半，眼瞅着就要封顶了，宅基地证呢不管搁哪里，你都找找。唐七是你家的，那就是一家
  人，我也是讲道理的，我花了钱，总不能什么都不落下。”
  唐大海退步，让唐建国再找找想想办法，说完一晃三摇带着他几个人回去了，可唐建国面子却回不去了。长这么大被人堵在自己家门口议论，丢人。心里恼火的唐建国，越发看什么都不顺眼，想着再打电话给唐七的时候。唐七和陆今夕已经坐车过来了。唐七请了假，到徐镇直接去了小姑姑家。唐建霞一看到唐七那高
  兴的啊，没笑两下，眼泪就往下落，“好孩子，好孩子……”唐建霞看着俏丽又明媚的唐七，只觉得欣慰。
  欣慰的同时又止不住遗憾，她娘要是能活到现在看小七一眼，心里该有多高兴啊。“小姑，你先别掉眼泪啊，我这还有正事没办呢。”唐七抬手给唐建霞擦擦眼泪，指着陆今夕让他把车里的东西拎着下来。“小姑，我奶留给我的房子被我爸妈给卖了，这事
  你知道吗？”“我也是才知道，偷偷摸摸就给卖了，险些没把我气死。你爸先过来借钱说给小宝付首付，后面小宝又过来借钱，我才知道里面有这回事。”唐建霞挽着唐七的手，看着她
  道，“你这次回来就为了房子？”“也算是吧，往后越忙更没时间回来，这房子是我的，我没同意我看谁敢动手。”唐七笑盈盈的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，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亮眼夺目。